伴你君临天下
第四十二章
岁月静好
引言:其实,以后能不能有孩子弘历他并没有多么在乎,他只希望他的爱人永远都能平安喜乐,与他相伴相守,恩爱一生。
正文:
清凉的风儿轻轻地吹,远远望去,天地相接的地方仍然是一片茫茫的云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马儿时不时地甩动尾巴,嘴一张一合地咀嚼着青草。
少时,白云深处露出了一小片红光,旭日缓缓地从东方升起,而云雾也渐渐地随之散去。
柔和的阳光倾泻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照亮了连绵数里的营帐。
一架精美的十六扇紫檀雕云龙纹嵌玉石座屏风将御幄划分为外间和内寝两大部分,地上铺着层厚厚的毡子,火盆中依旧跳跃着火苗,此时正尽心尽力地温暖着那个体寒的令嫔。
脚踏上放有两双鞋,一双是男人的龙靴,另一双则是女人的花盆底。
男人的脚比较大,所以穿着的龙靴也是大大的。女人的脚比较小,所以穿着的花盆底也是小小的。
花盆底紧紧地贴靠着龙靴,正如床榻上睡得正香的令嫔紧紧地依偎着刚醒过来的皇帝。
清漪紧闭双眼,打着轻微的鼾,滑溜溜的脸蛋白里透红。
弘历深深凝望着怀中小人儿的海棠睡颜,手里把玩着女子的一缕青丝。
怎么睡觉的时候也跟个孩子似的?
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儿窝在他的怀里,软绵绵的小手依恋地攥着他胸前的衣料,眼睫毛长长的,有时还会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事而挂上小小的泪珠,脸蛋子摸上去烫烫的,捏起来手感极好,被他嘬上一口就会留下淡淡的红印。
她可爱得紧,让他总是不由地想去逗她,欺负她,她很乖,被男人逗得迷迷糊糊睁开眼或是欺负得哭出声来也没怎么生过气,让亲给亲,让抱给抱的。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内心总是盛满了无限的柔软,他总会希望能永远都这样下去。
清漪的左侧颈上有一颗痣,弘历把爱人的乌发撩到她的背后,凑上去轻轻地在那颗痣上烙下一枚啄吻。
他又把那攥着自己胸前衣料的小手执到唇边亲了亲,继而轻轻地给塞回被子里。
弘历起身给清漪掖好被角,随后走到外间由李玉伺候着更衣。
草原的早晨很凉爽,飒飒秋风拂动着各色绣龙旗帜,昂扬的鼓声和号角声于草原上连绵不绝地响起。侍卫们左手牵着猎犬,右手托着海东青,静静等候着皇帝下令,皇室子孙、满蒙大臣、八旗猎手们也早已准备妥当蓄势待发。
弘历挎好侍从递来的撒袋翻身上马,彼时一只大雁正在空中飞翔着,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帝王朗然一笑,从撒袋中取出一支雕翎鈚箭来,抬起头引弓朝天,乾隆右手刚松,那箭便“嗖”地一声离弦而出,刺破穹顶一飞冲天,准确地射向那只大雁。
大雁被射中后瞬间丧失活力,很快就从空中坠落而下。
在场的人们无一不惊叹于帝王娴熟的箭法,纷纷用满语和蒙古语直呼万岁。
“开始行围,今日狩猎多者,朕重重有赏!”
“是!”
御命一出,鼓声和号角声立马停止,侍卫们解开狗绳,抬高手臂,猎犬甫一获得自由便猛地奔向辽阔的草原,而海东青也都争先恐后地飞往湛蓝的天空,同猎犬一起为秋狝助力。
弘历握着缰绳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其余人紧随其后射杀猎物。
树林里此时跑出来一只狍子,帝王见状急忙执弓拈箭,迅速将那只狍子射死在地。
弘历任由马儿带着自己驰骋,转而又朝东边放出三箭,射中了两只野兔和一头麋鹿。
强风呼呼地刮在猎手们的耳边,使他们的内心更多了几分兴奋。
树叶沙沙作响,尘埃因马蹄的飞驰而被扬起,猎物们慌张地四下逃窜,而猎手们则挥动着马鞭紧随其后伺机射杀。
帝王策着自己心爱的碧骢驹,身穿玄色行服袍,手握御用之弓,架着雕翎鈚箭,全神贯注盯着驾前的狐狸,弓上的箭已挽势待发。
“驾!”
一支箭发了出去,狐狸的一条后腿被射中,跑得慢了些。
弘历又补一箭,直接夺了那狐狸的性命。
“驾!”
帝王骑着马绕过狐狸,继续去追赶其他猎物。
不远处,两名侍卫负责替乾隆捡拾战利品。
其中一名侍卫:“你说咱皇上真的是奔四的人吗?”
另一名侍卫:“你小点儿声,咱皇上今年三十三了”
问问题的那名侍卫:“老天,我看这奔四的比奔三的还能射”
另一名侍卫:“希望我奔四的时候也能跟咱皇上一样箭无虚发”
那名侍卫:“你得了吧你,你奔四的时候能讨到媳妇儿就不错了”
另一名侍卫:“滚”
那名侍卫:“不说了不说了,皇上好像又猎到了头鹿,快走快走!”
另一名侍卫:“走走走”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帝王英气的脸上,很是耀眼夺目。
还不到一个时辰,弘历就已经射下来三十多只猎物。
“四哥”和亲王弘昼骑着马来到弘历身旁。
“怎么了?”弘历又射中了一只野兔。
弘昼:“我觉得咱光在这里狩猎没什么意思,要不咱跑林子里看看去吧,说不定能猎到黑熊老虎什么的”
弘历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又补充道:“再叫几个人吧,老虎不容易被拿下”
“行”弘昼扭过身子,扫视一圈后看到了两个熟人。
“找到了找到了”弘昼笑嘻嘻的,连忙吊儿郎当地去叫那两个熟人,“诶!喂!扎布!齐默!快跟哥走,哥带着你俩玩儿去!”
成衮扎布是超勇亲王策凌与固伦纯悫公主的长子,固伦纯悫公主是圣祖康熙爷的十公主,也就是先帝的妹妹,弘历和弘昼的姑母,成衮扎布的年龄比弘历和弘昼要小,所以要叫他们表哥。
“啊?去哪儿玩啊表哥?”扎布兴奋地骑着马过来,小辫子一晃一晃的。
“树林子里”弘昼拿过扎布的小辫子在手里把玩着,“看看能不能猎到老虎黑熊啥的”
博尔济吉特·齐默特多尔济是和硕端柔公主的额驸,和硕端柔公主是先帝的三公主,也就是弘历和弘昼的三妹,夫妻二人的感情十分要好。
“走”齐默骑着马过来。
弘历摸了摸碧骢驹的毛发,觉察到它有些累了。
“等会儿,朕换匹马”
弘昼:“也等会儿我,我没拿我火枪”
扎布:“我去方便一下”
齐默:“我有些口渴,去喝点水”
弘历:“……”
弘昼:“哎?扎布,你咋每天方便那么多次?”
扎布:“我也不知道啊”(蒙古语)
弘昼:“…………”
弘历从马上下来,温柔地抚摸着碧骢驹的头,碧骢驹很爱自己的主人,亲切地与弘历额头相抵。
侍卫很快牵来一匹汗血马,弘历翻身上马,动作干净而又利落。
不一会儿,弘昼拿来自己的火枪了,扎布也处理好自己的大事了,齐默也喝足水不再口渴了。
四个人带着几名随从正式出发了。
树林的深处很是幽静,独属于树林的淡淡芳香萦绕在人的鼻间,给人以神清气爽之感。
弘历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认真观察着四周。
他一直都想猎一头老虎,扒了皮给他的清漪做张虎皮褥子,这样他的清漪到冬天的时候就不会再觉得那么冷了。
他总担心会冻着她。
熟不知他的清漪此时正因为热一脚踹开了被子。
被子被踹到了床尾,小人儿翻了个身,扒着旁边的枕头睡得沉沉的,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她正在做一个梦,梦中的帝王轻抚她的鬓角,痴痴地夸她好看。
她听得脸红,羞涩地依偎进他的怀里不去看他。
他不依,把她按到柱子上,抬起下巴狠狠地亲吻。
她被动地跟他唇贴唇,却主动地伸出了自己的红润小舌,纤纤玉手圈住了他的脖颈。
他搂着她,吻得极其霸道。
老虎身中一箭后变得十分暴躁,不管不顾地就朝骑在马上的帝王扑了过去。
弘历连忙引马掉头,迅速躲开了老虎。
男人掏出来火枪,直接对准了老虎的后脑勺。
枪声惊起了不远处正在树上休息的鸟儿,响彻整个树林。
“表哥?!”成衮扎布骑着马赶过来,见到倒在血泊之中的老虎后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
他又抬头去看弘历,只见帝王冷着脸,眼里满是对这森林之王的轻蔑。
有那么一瞬间,成衮扎布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见到了先帝雍正爷,见到了那个让他害怕的舅舅。
“扎布想不想找你弘历表哥玩啊?”
“…想…”
“那舅舅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好!”
“把手给舅舅,舅舅牵着你”
“嗯!”
就这样,先帝带着他来到了御花园,他看见荷花池哪里正站着一个人。
“弘历”舅舅牵着他走过去。
弘历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木然地站在那里。
那一年,弘历十三岁,他五岁。
先帝把他抱起来,对他说,“扎布快看,看你弘历表哥怀里抱着个什么啊?”
那时的他好奇心很大,听舅舅这么一说就马上低头去看。
“是小猫耶!”他惊喜不已,随即又天真地说道:“小猫睡着了”
“小猫睡着了?”先帝问他。
“对啊,小猫睡着了,我们要小声一点”
“哈哈哈,它没有睡着啊扎布”
“没有吗?”他很疑惑,“那小猫为什么闭着眼呢?”
“这个舅舅也不知道,你问问你弘历表哥”
他那时怕生,有点不敢开口。
“没事的,扎布不要怕,你弘历表哥很好的”
“…嗯…”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弘历小猫怎么了。
弘历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微笑着告诉他小猫死了。
“啊?”当时的他还不太明白死亡的可怕。
“它被人淹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弘历虽然还在温和地笑着,但他的那双眼睛却很红。
许是孩童敏感,许是他生性纯良,所以当时的扎布能确切地感受到弘历内心深处的悲伤。
“…表哥…”
弘历这次没有回应他,抱着死去的小猫准备离开。
“站住!”先帝出声命令道,弘历立马停住了离去的脚步。
“弘历,转过身来看着皇阿玛”
表哥很听他阿玛的话,他听话地转过身来。
“一只野猫而已,连奴才都不如,死了也没什么,你说是不是?”
“是”
“把它放这里吧,待会儿阿玛会叫人处理的,一只野猫而已,扔哪里不是扔啊,你说对不对?”
“对”弘历摸了又摸怀中小猫的毛发,继而把它放在了地上。
“下来吧扎布,跟着你弘历表哥玩去”先帝把他放下来,他走过去牵住表哥冷冰冰的手。
“弘历,好好照看扎布”
“是”表哥回牵住他的小手,带着他向远处走去……
后来,他长大了,明白了死亡是什么,回想起那件事来,心下总是一阵恶寒。
“你们那边怎么样?弘昼和齐默呢?”弘历的话拉回了成衮扎布的思绪。
“噢,那个…我们猎到了两头黑熊,弘昼嘴馋非要爬树摘果子吃,就让我先来找你,让齐默在下面帮他接着”
弘历:……………………………………………………
不一会儿,弘昼和齐默也骑着马过来了。
“四哥”弘昼扔给弘历一个大大的果子。
“扎布”弘昼又朝扎布抛出去一个大大的果子。
弘历接过来用手帕擦了擦,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扎布:“挺甜的”
弘昼:“是吧是吧?”
最后,弘历和扎布也摘了几个果子。
回去的路上,弘历问起了让弘昼办的事。
弘昼:“噢,你说那个写的东西啊?”
弘历:“你写的怎么样了?”
弘昼:“三页”
弘历:“还剩三页,那你这个月月底给朕吧”
弘昼:“我就写了三页”
扎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默低着头憋笑憋得极其难受。
弘历:“一个多月你就写了三页?”
弘昼:“我有理由的四哥”
弘历:“?”
弘昼:“四哥你不是让我写最少十页纸吗?”
弘历:“嗯”
弘昼:“然后你不是说这不着急,一个月后交给你就行吗?”
弘历:“嗯,你一个多月就写了三页”
弘昼:“你继续听我说啊,四哥”
弘历:“嗯”
弘昼:“一个月也就三十天对吧,四哥?”
弘历:“嗯”
弘昼:“我就寻思着那我三天写一页就行了,这不是绰绰有余吗?”
弘历:“嗯,所以?”
弘昼:“我不小心这样想过了一个月”
扎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弘历闻言也是无奈发笑。
弘昼:“但是你放心吧四哥,回宫后我马上给你”
弘历:“你还真是……”
弘昼:“真是啥?”
弘历:“正经的事能拖就拖,不正经的事立马就做”
弘昼:…………………………
扎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漪用完早膳后换了身湖蓝色骑服,带着念冬离开御幄去等爱人回来。
此时的草原已经不像清晨那样冷了,阳光照在人们的衣服上,让人们感到暖洋洋的。
令嫔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龙纹玉佩,杏眼里盛满了无限柔情。
方才别人听到皇上独自猎得老虎的消息时都惊叹不已,笑着称赞他的好身手,唯有她不由地担心起来,连忙向李玉询问弘历怎么样。
“令嫔娘娘您放心吧,咱皇上什么事都没有,现在正往回走着呢”
她闻言放松了下来,终于替自己的爱人感到高兴。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嘶鸣之声,清漪下意识地循声望去,与走在最前面的弘历四目相对。
有时候,就那么遥遥一望,便能将满腔爱意都包含在里面。
男人心下一热,骑着马又跑了起来,很快就来到了女人跟前。
弘历才刚翻身下马就握住了爱人的一只小手,他低了低头,由着清漪给自己擦去额上沁出的汗液。
另一旁,弘昼、扎布和齐默三人纷纷用自己的方式表现出极度的震惊。
弘昼:? ? ? ? ? ?这是我哥吗? ? ? ? ?
扎布:努力将眼睛睁到最大。
齐默:一脸懵地看着自己的媳妇。
端柔公主:“那是四哥的令嫔”
弘历把摘来的果子擦干净喂到爱人的嘴边,清漪红着脸咬了一口,点点头表示很好吃。
“咱们去别处走走吧”男人的声音很轻。
“好啊”女人任由对方揽住自己的肩膀。
“朕带着令嫔随处走走,不必跟过来”
他从来都只想同她待在一起,不想被别人打扰。
他带着他的爱人离开喧嚣,朝一望无垠的草原走去。
好闻的龙涎香将女人包裹起来,清漪轻轻抱住弘历的腰,沉浸在这片宁静之中,他们二人连走路的步伐都是一致的。
一只小猴子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它东望望西瞅瞅的,猴爪里还攥着半个果子。
“它好像迷路了”女人说。
男人说:“它在找娘亲”
小猴子怯生生地看了眼面前的两个人,确认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后才窝在地上继续啃起果子来。
倏地,草丛里传来了一阵动静,弘历皱了皱眉,眼神里有几分警惕。
一只大猴子跑出来寻找自己的孩子,另一只大猴子揣着几个果子紧随其后。
小猴子看到自己的父母后连忙飞扑进娘亲的怀里,嘤嘤地冲娘亲撒着娇。
母猴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温柔地帮孩子顺着身上的毛发。
公猴抬手就朝小猴子的头顶落下一拍,责怪孩子调皮乱跑。
小猴子可能经常被父亲这样教训,所以在挨完那一拍后它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母猴摸了摸孩子刚刚被拍的头顶,伸手从公猴哪里捞来了一个果子。
小猴子眨巴眨巴眼睛,窝在母亲怀里吃着父亲给摘的果子,它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猴子没错了。
公猴爬到树上向前张望着,母猴抱着孩子紧紧跟在丈夫的身后,它们要回家了。
清漪靠在弘历的肩膀上,笑着问他觉得慈母严父好还是慈父严母好。
“朕觉得父母当中总得有个稍微严厉一点的,小孩儿他要是谁都不怕就容易无法无天的”
“我觉得咱们也可以这样啊”清漪将手指挤进爱人的指缝中去,与他掌心相贴,十指紧扣,“咱们可以都很温柔地对待孩子,但是当他们犯错的时候,咱们也可以都严厉起来帮他们纠正啊”
“可以”弘历认真听完,“那咱们以后就这样”
“好啊”清漪点了点头,“我真的好想见到咱们的孩子啊”
咱们孩子的模样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呢?他们的性子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呢?咱们的孩子一定会非常可爱的,我会用我所有的爱去爱他们,咱们的孩子…永远都不会再像咱们小时候那样孤独了。
“不着急”男人摩挲着爱人的手背,“咱们会见到他们的”
其实,以后能不能有孩子弘历他并没有多么在乎,他只希望他的爱人永远都能平安喜乐,与他相伴相守,恩爱一生。
两人牵着手继续向前走去,草原上出现了几朵格桑花。
弘历摘下一朵簪进爱人的发间,指尖轻抚着她的鬓角。
他看着她,很认真地看着她,直把她看得脸红起来。
女人不自觉地攥紧自己的裙边,低下头想要躲避那炽热的目光。
他的手指移到了她的唇角哪里,轻而又轻地摩挲着。
弘历俯身吻上爱人的芳唇,慢慢闭上了眼睛。
格桑花很漂亮,风很柔和,阳光很温暖,他们二人也很相爱。
清漪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身子不住发软,她搭着弘历的脖颈,轻柔地回应着他。
他抱着她,慢慢地把她放到草地上。
盘扣被人解开,裙摆被人掀起,弘历覆了上来,将头埋进那温柔的两座山峰之间。
她抱着他,随着他起起伏伏。
格桑花从女人的发间掉落,清漪伸手去捡,被弘历一把握住。
“……花…花掉了……”
“朕再给你摘”
“…嗯…”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帮她穿好衣服和鞋。
他又给她摘了一朵格桑花,簪进了她的发间。
“走吧”她以为该回去了。
弘历:“不走”
清漪:?
他把她控在自己的怀里,与她耳鬓厮磨。
“乖清漪,再在这里陪朕待一会儿”
女人抓起男人的大手,放在掌中把玩着。
“你的手好暖”她说。
他浅浅一笑,攥住了爱人的小手。
她的手好小,却总能在他被噩梦惊醒时给他带来久违的安宁。
临近日落,弘历才牵着爱人回到营帐哪里。
“四哥”端柔公主走了过来,“四哥,让清漪去跟我们用晚膳吧”
今天端柔公主在等丈夫的时候也遇见了在等她四哥的清漪,生性开朗的她凑过去主动跟她打招呼,二人一见如故,聊了一会儿天。
弘历扭头去看爱人,想问问她愿不愿意,结果直接瞧见了爱人亮晶晶的小眼神。
“可以吗?”这三个字带着浓重的撒娇意味。
“可以的”这三个字带着浓重的宠溺意味。
“去吧,到时候朕去哪里接你”
“好”
清漪甜甜一笑,微微噘起小嘴朝弘历送去个飞吻。
男人收到后宠溺一笑,轻轻抿了抿自己的唇。
“别喝太多酒啊”
“知道了”
清漪冲弘历挥了挥手,跟着端柔一起去吃晚饭了。
男人一直注视着爱人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两个吊儿郎当的人。
“诶嘿,四哥!”弘昼突然搭住弘历的肩膀,“你这一下午不见人的,去哪里了啊?”
扎布:“对啊对啊,表哥你带着令嫂子上哪里去了啊?”
弘历对那句“令嫂子”很满意,便告诉他们是随处走走。
“真的吗?哎呦”弘昼笑得欠欠的,“四哥你体力挺好啊,随处走走就能走一下午,你说你也真是的,你这不为自己着想就算了吧,你还不为令嫂子着想着想”
扎布:“就是就是,表哥你得学会怜香惜玉啊”
弘历:“弘昼”
弘昼:“干啥呀?
弘历:“那个让你写的东西……”
弘昼:“回宫后我就给你”
弘历:“不用了”
弘昼:“不用写了?”
弘历:“别回宫再给了,这月底就给朕交上来吧”
弘昼:“这…这来不及啊,少几页行吗?”
弘历:“不行”
弘昼:“你拒绝得好干脆啊四哥”
弘历:“不行?”
弘昼:“行行行,这月底就给你交”
此时跑来一个人跟扎布说了些什么,扎布点了点头。
弘昼:“咋了?”
扎布:“晚膳我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齐默也过来,咱都几个一块儿吃吧,喝喝酒说说话啥的”
弘昼:“行,走走走”
弘历把弘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结果他这弟弟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手刚被拿开就又搭了上来。
弘历:无语地看着他
弘昼嬉皮笑脸的,搭着他哥的肩膀一边走一边犯欠。
“四哥,其实我们都懂,没事的”
弘历:“你又懂什么了?”
弘昼:“懂你一下午干啥去了啊”
弘历:……………………
弘昼:“哎呦真是的,还跟人家小姑娘幽会”
扎布:“真是的,令嫂子去吃个饭表哥你都难舍难分的”
弘历:“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因为媳妇回娘家夜里睡不着”
弘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扎布:“…那不是我…”
弘昼:“哈哈哈我们也没说是你啊,你怎么上杆子承认了?”
扎布:“…我没承认…”
弘昼:“哈哈哈走了走了”
另一边,女人们正在吃着饭聊天。
讲自己知道的八卦事,吐槽自己讨厌的人,推荐自己调的面膜,欣赏对方的打扮,分享自己减肥的方法,讲讲自家的男人和孩子……只要是能说的,她们都通通说了个遍。
清漪:“端柔”
端柔:“啊?”
清漪:“再给我来杯酒”
端柔:“好嘞好嘞”
惠茹(弘昼的侧福晋):“也给我来一杯”
恩和(扎布的妻子):“我也要我也要”
端柔:“行行行,给你倒给你倒”
清漪扯下来一块羊肉,放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端柔公主准备的羊肉很好吃,基本上没什么膻味。
恩和:“清漪,这个好吃,吃这个”
清漪:“好”
四个真性情的人相遇了,她们之间不存在什么等级尊卑,她们是朋友,是可以互相开玩笑,可以一起吃饭喝酒聊天的朋友。
两大瓶马奶酒很快就见了底,最先撑不住的就是清漪和惠茹。
清漪:“我不喝了,你们喝吧,我…我吃点菜”
惠茹:“我也不喝了,这酒…这酒好烈啊”
“那恩和咱俩喝,来”端柔又开了一瓶马奶酒,给自己和恩和倒上。
两个女人豪迈地干杯,豪迈地一饮而尽。
这边,清漪正和惠茹吸溜着面条,互相讲着醉言醉语。
“惠茹”清漪拍了拍桌子,“我跟你说”
惠茹:“说啥啊?”
清漪:“…我是一头驴!”
惠茹:“啊,你是一头驴啊?”
清漪:“对啊对啊,我是一头驴,你知道驴是怎么叫的吗?”
惠茹:“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驴”
清漪:“那你是啥啊?你是鹅吗?”
惠茹:“对啊对啊我是一只鹅”
清漪:“怎么办?我是一头驴,你是一只鹅,你是一只鹅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惠茹:笑出鹅叫
清漪:“我不想只有我是一头驴,那样好恐怖”
惠茹:“驴怎么叫啊?叫得跟人一样吗?”
清漪:“啊,啊,啊,啊,啊,啊”
惠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不是鹅”
清漪:“那你是什么?”
惠茹笑嘻嘻的,“我是一只小兔子”,她摇头晃脑的,“我要把自己关起来”,她抱住自己。
清漪:“其实我没有喝醉,我现在特别清醒,我巨清醒我跟你说”
惠茹:“啊!举杯邀明月”
清漪:“低头思故乡
惠茹:“我跟你说上回我巨生气”
清漪:“啥啊?”
惠茹:“弘昼他…他衣服上居然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清漪:“好奇怪,他的衣服居然不长头发丝耶”
还算清醒的端柔:“衣服上还能长头发丝啊?”
惠茹:“是吧是吧,我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他说他没那个女人,他在欺骗我,他明明在外面有一个秃头的女人,他们天天一起吃饭呜呜呜呜呜呜呜”
清漪:“啊?他喜欢秃头的女人啊,我跟你说,弘历他不这样,但是…但是我觉得他应该喜欢爱放屁的女人”
惠茹:“你会放屁吗?”
清漪:“会啊,我可会了,上回我就在被窝里放了个特别特别响的屁,他看着我他还笑,笑得可开心了”
惠茹:“原来皇上那么喜欢放屁的女人啊”
清漪:“对啊”
惠茹:“那皇上放屁吗?”
清漪:“放啊,但是没我的响
惠茹闻言哈哈大笑,头向后仰着,她笑出来了鹅叫,然后…她摔倒了。
恩和:“你都小心点儿啊……好困………”
端柔和恩和此时也喝得有点懵了,两人托着下巴闭上了眼睛。
清漪:“鹅?鹅,是你摔了吗鹅?鹅啊,鹅啊,我滴鹅!”
小毛驴疯狂地寻找她的鹅朋友。
惠茹:“驴,我在这儿!一块睡觉吗驴?”
“鹅?”
清漪连忙从椅子上下来,一低头就看到了惠茹。
“我好困啊驴,咱睡觉吧”
“好”
清漪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脸颊因为醉酒变得红彤彤的。
惠茹:“来吧驴,鹅子我抱着你!”
“好嘞!”
地上铺着绵软的地毯,清漪躺到地上,枕着她鹅朋友的胳膊陷入梦乡。
营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四个女人的睡姿各有特色。
这一边,男人们倒是没喝多少,都还算清醒。
夜色朦胧,弘历掀开门帘出去接爱人,弘昼他们几个紧随其后。
弘昼:“也不知道惠茹她们几个玩得怎么样了,一会儿没见,还真有点想她”
他虽吊儿郎当,但也有认真的一面。
齐默和扎布:“我也是”
弘昼:“四哥你呢?想令嫂子吗?”
弘历:“嗯”
弘昼闻言一笑,“四哥你这是真栽进去了啊”
他这哥一向冷冷清清的,话少得很,他本以为他这哥只爱自己,结果却发现他哥也不过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弘昼很懂弘历,在他看来,他哥的思绪大多都在被那个叫魏清漪的女人牵引着。
四个男人大步流星,很快就来到了营帐这里。
帘子刚被掀开,四个男人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桌上摆了一堆肉骨头和酒瓶子,两个人在地上睡得香香的,睡姿那叫一个逗。
清漪竖着躺,惠茹横着躺,清漪蜷缩着身子,一只手在哪里举着;惠茹伸展着身子,一条腿搭在她的驴朋友身上,另一条腿则在哪里抬着。
扎布:“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弘昼:“…我记得惠茹的睡姿挺文静的…怎么今天那么豪迈?”
弘历:“举着手不累吗?”
弘历走过去帮爱人放下抬起的小手,弘昼走过去帮爱人放下抬起的腿。
“清漪”他温柔地唤她,“清漪,该回去了”
“你是谁?”女人抓住男人的大手。
“是朕”
“…嗯…”清漪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弘历。
“朕抱你回去”
男人拿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抄起她的膝弯将她抱起来。
清漪睁着好看的杏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弘历看。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感觉有点扎手。
“…历哥哥…”她靠在他的怀里,软软地唤他。
“嗯”弘历被唤得心软成一片,也不舍得再去怪她喝那么多酒了。
他叹了口气,将脸贴向她的。
弘历的脸冷冷的,清漪的脸热热的。
“好凉”她小声嚷了一句,却没有避开,反而紧紧地贴着他的脸。
他抱着她从营帐里出来,温柔地问她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啊”女人笑了起来,模样看上去憨憨的,倒也可爱得紧。
开心就好。
她黏糊糊地腻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又紧紧地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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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弃坑,只是太懒。
以后争取勤快点
咳咳咳,还请各位用红心和评论多多督促我(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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